“妹妹你這是做什麽，快些起來，既然你來了燕府我理應是該幫你的，你也不必掛在心上。”說著，燕如歌上前去扶她站了起來。

要說這許若塵，雖然年紀尚小，可卻是生了一副討喜的面相，她的臉圓圓的，叫人看著就覺得親近不少。

可惜了她的性子實在是懦弱好變，若是不出意外的話，想來溫婉婉從前在她面前說過不少燕如歌的壞話，可她現下卻又向自己示好，保不準哪一天又會去別人那裏。

許若塵並不知道她心裏想著什麽，眼中還含著些微感激之意，直到她撞上燕如歌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時，這才縮了縮頭，問道“大姐姐……怎……怎麽了？”

“無事，只是方才想到了點事兒。”燕如歌輕輕答道，剛想繼續開口便見巧巧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。

她看了一眼一旁的許若塵，而後這才開口“小姐，二少爺從假山上摔了下來，現下還沒醒，老太太聽到這事兒暈了過去，我們可要去瞧瞧？”

“怎的好端端的跌了下來？可有人看見當時的情況？”燕如歌神色有些焦慮地問道，巧巧搖了搖頭，示意她也不知道。

因為自己的母親楊氏害死二夫人一事，燕如歌心中對燕柳睿愧疚得很，原本她並不想管這些閑事，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去。

大夫已經請來了，現下正在屋裏頭給燕柳睿把脈，院兒裏的地上有著一小片兒陶瓷碎片，碎片旁跪了一地的下人，看來燕賀來方才動怒不小。

她正想推門進去，卻見老太太身邊的丫鬟綠玲擋在了她跟前。

“大小姐，老爺現在正怒著，您還是先別進去了，免得老爺把氣撒到您身上。”綠玲道。

燕如歌搖了搖頭，示意她無事，而後便越過她走了進去，無論如何她現下得先看看燕柳睿的情況這才好放下心來。

“父親，母親。”燕如歌微微行了行禮，怕吵到看病的大夫，她聲音也放低了不少。

楊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，並沒有開口，燕賀來更是連看都沒有看燕如歌，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一旁的綠玲看著他們幾人，一時覺得甚是寒心，不管怎麽說這大小姐都是夫人老爺的親生女兒，怎麽倒還不如那個外來的二小姐得寵，她看著都覺著心疼燕如歌。

燕如歌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們二人的態度，倒也不在意，而後便朝著床邊走去。

她悄悄看了一眼大夫的臉色，見大夫面色有些凝重心中一緊，看來燕柳睿的情況沒有好到哪裏去。

想著，燕如歌眉頭皺了皺，柳睿這孩子並不調皮，若是說他是自己貪玩兒掉下去的燕如歌自然是不會相信，如此一來那便只有一個結果——有人故意將他從假山上推了下去。

看著燕柳睿緊鎖著的眉頭，燕如歌心中很是憐惜，小小年紀便要留在這裏受這種苦。

抽出腰間的手絹兒，燕如歌替他擦拭去了額頭上的冷汗，不過這並沒有什麽用，不到一會兒燕柳睿的額上便又多了些汗珠。

“大夫，柳睿現下究竟是什麽情況，你直說便是。”燕賀來嘆了口氣，最後還是開口問道。

大夫搖了搖頭，卻並沒有說話。

楊氏嘴角微微翹了翹，看這情況燕柳睿恐怕十有八九沒救了，更可況燕柳睿傷到的是頭，就算是救醒也多半會成個傻子。

她清了清嗓子，而後眼裏又換成了一副惋惜的神色看向了燕賀來，安慰道：“老爺，你放寬心，柳睿一定不會兒有事兒的，倒是老爺你不要為了這事兒傷了身子啊。”

“哎……這，這都是什麽事啊！”燕賀來有些悔，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他當時便不叫柳睿同母親回府了，現下柳睿生死未蔔，這讓他怎麽面對死去的二夫人？

燕賀來越想便越覺著煩躁，一拳打在了門框上，發出“嘩啦”的聲音。

一旁的眾下人見勢連忙將頭低的更低，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燕賀來受罰，他們家老爺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兒。

看了看現在的形勢，燕如歌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恐怕只會招嫌，對著綠玲使了個眼色，讓她隨著自己出來。

綠玲自然是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，待燕如歌出了屋連忙跟在了她的身後。

“綠玲，那會子少爺去假山嬉玩時可有人跟著？發現少爺受傷時一旁可有其他人？”燕如歌快步走著，語氣嚴謹的問了句。

綠玲知道她心中想的什麽，思量片刻這才答道：“回大小姐的話，那會子並未有人跟著小少爺，下人聽到假山那邊有異樣的聲音這才過去看了看，不過我聽路過的丫鬟說似乎見了二小姐的身影。”

溫婉婉？燕如歌聽後猛然停下了腳步，面上的表情有些詭異，綠玲在一旁靜悄悄地看著，並未出聲，

她原本也是有些懷疑溫婉婉的，只不過沒有證據並不敢妄下定論，小少爺素日裏好靜，怎的會從假山上摔下來？

“我知道了，你先去照顧奶奶，切記，萬萬不要提到柳睿病情嚴重一事。”

“是。”綠玲輕輕應了一句，就算是燕如歌不說她也知道，老太太年紀大了哪裏還能經受得住什麽刺激。

她正想著，擡起頭便見燕如歌帶著巧巧素錦二人走遠了，不過她們去的那方向並不是回松竹苑的路，而是梅花苑。

溫婉婉現下在房中有些坐立不安，面色也有些難看，她現在已經知道燕柳睿病危一事了。

原本在假山中她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燕柳睿，並沒有想過要推他下去，只是聽到燕柳睿說道燕如歌時她便一時失了理智，這才將他從那假山上推了下去。

小湘當時同她在一起，自然是將那會子發生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，溫婉婉咬了咬下唇，目光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。

“小湘，你記住，今日之事萬萬不能傳出去！”溫婉婉瞪著她，面上的表情有些猙獰的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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